花帶雨趴在方柏身上哭了起來。
「方柏,嗚嗚,我好不容易等到國慶放假回來,到你們工廠等你下班,聽你們同事說你出事故送到醫院了,我以為你沒了呢,把我嚇哭了。
我找了好幾間病房才找到你,你哪裏受傷了」
「呆瓜,沒什麼大事,已經好了。」方柏感受她那激烈顫抖的身軀,就像是一朵無助的花在暴風雨中搖曳。
左手輕撫她滿臉淚水的小臉,淚水滑落在他手背上,也映襯出她那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。
看到此模樣,方柏滿眼都是溫柔和心疼,他知道秦舒雨很少主動與人溝通,除非迫不得已。
兩人因高一同桌而相識,當初的秦舒雨略有社恐,大半年下來,沒有主動與方柏說過一句閒話,更不用說其他男生,顯得有些高冷,方柏問她只會回應「嗯」和「哦」。
方柏性格就比較跳躍,幫她擋住了不少追求者,情書也被他沒心沒肺給沒收了,自己成績也受到了一些影響。
秦舒雨看到方柏成績下降有些過意不去,高一下學期就幫方柏解題,開始也只是只寫不說,後來交流多了話才多起來。
但到其他男生,依然還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,也少了大部分追求者,就連女生都不太願意與她交流。
高二文理科分班後,還是同班,沒有男女同桌,但兩人也是前後排,一直維持到高三畢業。
秦舒雨搞不清楚啥是戀愛,也沒想過戀愛,到了假期時幾天不見方柏就感覺有些孤獨。
在高三寒假時候,兩人逛街不小心碰嘴,方柏就開玩笑說碰嘴後夫妻關係就定下來了,想不到沒有戀愛知識的秦舒雨就當真,兩人就瞎扯淡把戀人關係定下來了,只是雙方父母和學校都不知道而已。
方柏也因此事稱她為「呆瓜」,秦舒雨感覺聽着還親昵。
如今,秦舒雨聽到方柏這麼喊她才放心,停止哭泣,才注意旁邊的婦女及病房裏的人,略有尷尬,趕緊擦乾自己的眼淚。
明眼的人都知道這漂亮女娃跟方栢的關係,剛跟方栢母親互懟的老太婆見不得別人好,酸不溜秋地冷不防說了一句:「三根手指剪斷了呢,可不是小事,幹不了重活了。」
方柏母親劉鳳清狠狠瞪了一眼一肚子壞水的老太婆,想破壞她兒子的好事,門都沒有!
不過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兒子和女孩這麼親近,仔細打量了下,穿着乾淨整潔,上面略有規模,不用愁孩子奶粉了,後面略小了點,但也過得去,這真是兒子女朋友
一會得好好問問才行。
秦舒雨看到方柏那右手傷口後驚嚇不已,心疼得哇的一聲再次哭泣起來:「還說沒事呀,手指都斷了,一定很疼吧」
「還有點吧。」
方柏安慰道,又幫她擦眼淚,「真的沒事了,已經接好了,放心吧,只是以後真有可能幹不了重活了。」
卻想不到,秦舒雨一臉鄭重地說:「方柏,會好起來的,哪怕幹不了重活也沒事,等我大學畢業工作了,我養你。」
「那我以後就傍富婆了,還是名校畢業的,哈哈。」
方柏打趣笑道,秦舒雨成績很好,考上申城財經大學會計專業,這所牛比的會計專業校友都在「踩縫紉機」。
旁邊的老太婆聞言,拉長着一張老臉,自個家的兒子快35歲了都沒討到媳婦,一個窮殘廢居然有個這麼水靈的對象。
而且怎麼有那麼傻的女娃呀,還是大學生,是不是讀書讀傻了,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骨折的老伴跟她說水沒了,想喝水,她立馬像只豎毛大公雞一樣打開戰鬥模式對着她老伴大聲呵斥:「滿腦子都是水了,還喝什么喝!」
整個病房都被她嚇住了,齊刷刷地望着她。
老太婆哼了一聲,拎起熱水瓶,扭身快速離開病房。
等老太婆離開後,方柏看到了母親那急不可耐又帶着探究的眼神,隨便搪塞了一下說:「媽,這是我高中同學秦舒雨。」
劉鳳清瞪了他一眼,還高中同學,當她傻呀。
「阿姨好!」
秦舒雨略帶拘謹,但仍然大方向方柏的母親問好。
濃密睫毛下的雙眸靈動似水,哪怕在黯淡的光線下,依然璀璨得像明珠一樣,嫻靜而乖巧,光這點就把劉鳳清給征服了:這小子哪裏找的小姑娘呀,跟他爸眼光都很不錯。
「誒,小雨你好,長得真漂亮。
哎,只是我家方柏這事夠倒霉的。」
劉鳳清自然向着自己兒子的,好不容易撈到一個便宜媳婦,可不會隨意推走。
再看到被氣出病房的老太婆,劉鳳清心裏很滿意,誰說兒子找不到媳婦的,眼前這個不是嘛,而且還漂亮。
「阿姨,過去了就算了,我不在意的,只要方柏想通就行了。」秦舒雨安慰道,同時溫柔地看着方柏。
她只是恐懼交際,但並不代表智商低,也不是不會說點好點的話。
方柏聽着秦舒雨的話,也想起岳父家,略有愧疚。
他岳父開了個機械小作坊,主要設備有一台二手ca640普通車床和一台二手3032搖壁立鑽,專門搞代加工。
在這個年代,擁有總價值幾萬元設備的小作坊,真的很了不起。
只不過他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