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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到雨天,南江便內澇嚴重,老百姓們一年總有那麼五六七八次「看海」。
公交車像是快艇一般乘風破浪,濺了一灘水在車窗上,這種情況南江的老司機們都已經習慣了,幾乎沒有什麼人會停下腳步。
等回到光熙花園的時候,外頭的雨都還沒有要停的跡象。
黎淵將沈珂的行李箱放在了牆角,將跑過來圍着二人轉的鴨梨抱了起來,「你該不會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吧?」
沈珂脫了外套掛好,又隨手扯了一件在家穿的針織外套披上,鄙視的看了一眼黎淵。
「以為我是你麼?不過是一對二而已,我是近戰而你是脆皮遠程射手。」
黎淵見她恢復了往日的懟懟模樣,整個人都開心起來,「可不能傳出去啊,傳出去我要失業了。」
沈珂從他的懷中接過了鴨梨,「沒事,正好市局門口的大爺要退休了,你可以頂上。」
「你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嗎?」
黎淵他們在追查什麼,又要辦什麼事情,沈珂沒有具體的詢問,如果能說他早就說了,既然不能說,那問了也是白問。
黎淵聞言搖了搖頭,「沒有,我應該會離開南江一段時間。」
事實上他今天就要走了,原本還以為沒有辦法見沈珂了,沒有想到他們這趟出差這麼快,他知道消息立即緊趕慢趕的去了火車站。
黎淵想着,看着正在擼貓的沈珂。
她的臉上還有些淤青,整個人看上去白皙到過分,黑色捲曲的頭髮同鴨梨蓬鬆的毛髮一樣,讓人蠢蠢欲動。
她的碎發被撥到了耳後,露出了好看又小巧的耳朵。
黎淵的手沒有動,雖然他很有衝動想要對沈珂說出心裏話,可是他知道,現在並不是時候。
「哦」,沈珂摸了摸鴨梨的毛,「慢走不送。」
黎淵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,雖然很不想走,但他時間真差不多了。
他想着,打開了自己的背包,從裏頭掏出了好幾個飯盒來,放到了茶几上。
「我爺爺知道你回來,特意給你做的,都是你愛吃的,紅燒肉,燒排骨都有」,他說着,又從裏頭掏出了一個大的保溫杯,「這裏頭是雞湯,奶奶燉了很久的。」
「他們還盼着你過去大院玩兒呢,你要是過去,直接打我爺爺電話就行。他最近手機不離身的。」
黎淵說着,遲疑了片刻,又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,遞給了沈珂。
沈珂一臉疑惑,「這是什麼?你給我準備的骨灰盒嗎?有點校」
黎淵聞言一下子破了功,他有些哭笑不得看向了沈珂,「送你的小禮物。我先走一步了,這段時間可能聯繫不上。有事情」
黎淵說到這裏頓了頓,沒有繼續往下說,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,「走了,沈警官,保重。」
沈珂微微蹙眉,有些莫名其妙的,「你也保重,別當脆皮。」
黎淵擺了擺手,像是很着急似的,倉皇出了門。
「喵」沈珂摸了摸鴨梨的小腦袋瓜,「鴨梨你也覺得那人腦殼有問題嗎?有什麼話也不說清楚,玩什麼解謎大師遊戲嗎?」
鴨梨像是贊同一般,又喵了一聲。
沈珂看了看茶几上的黑色小盒子,真的很像骨灰盒啊!
黎淵同她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,他要這樣詛咒她。
她想着,打開來一看,裏頭卻是放着一個小小的像是單通望遠鏡一般的東西。
同那種哄小孩兒的不一樣,這個萬花筒是迷彩色的,一看就細節感人十分的專業。
沈珂一下子來了興致,她拿起來一瞅,卻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
原來不是詛咒她,是在詛咒自己!怎麼會有人送一個裏頭滿是自己的照片的萬花筒不不,不應該叫做萬花筒,按照晦氣的說法,應該管它叫做走馬燈。
這裏頭有黎淵從小到大的照片,一多半都是穿着軍裝的。
照片不會說話,所以從小到大的黎淵看上去還是挺有大佬氣質,那氣場越是長大越是強大。
看完最後一張,沈珂將這東西放回了「骨灰盒」里去。
然後果斷的在手機聊天框裏輸入,「是不是你裝錯了?這應該是母親節禮物吧?」
手機那頭的黎淵瞧着,瞬間石化在了原地!
什麼鬼!不是說這是讓沈珂進一步了解他的利器嗎?
他想着,在輸入框裏輸入了好些話,又忍不住刪掉了,然後又輸入,再刪掉正懊惱的時候,集合的指令發了過來。
黎淵不再遲疑,他將手機揣進了兜里,快速奔赴集合地。
像這樣的任務,他出過許多次,每一次都是一群人活着出去,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。
有的人多愁善感,會想很多關於生命的意義,做某一件事情的意義。
他不一樣,他很少會想這些,他覺得倘若自己犧牲了,那麼自然有人會給他總結出他一生的意義所在。如果他活着回來,那任務成功本身就是意義。
現在活着回來好像又多了一層與沈珂有關的意義。
沈珂看着了一眼黑漆漆手機屏幕,黎淵並沒有回覆她。
她將手機放在了